13. 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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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明漪君失望的是，三日月也并不清楚契约内容。但审神者如果能收集所有的付丧神，那么契约内容就会自然而然明了。这不就是所谓的……霸王条款吗？

深感被坑了，明漪君生无可恋得去研究蓝染所赠的灵牌。她研究了大半天，终于知道用途。简单来说，这就是一个移动终端，通过消耗少量灵或者灵力接入灵联网，从而实现和其他修士的同步连接。

灵联网上信息繁多，让人眼花缭乱。明漪君看得云里雾里，好在她之前和井上织姬建立过灵牌连接，因此现在可以互相发送消息。有井上的帮助，明漪君很快便掌握了使用方法。

首先在灵联网上，大家一般不使用真名与人联络。井上在灵联网上的代号就是盾舜六花，明漪君入乡随俗，给自己取名……从不翻车。

因为要制新的琴剑法器，明漪君想找一些好用的素材，比如千年双生梧桐梓树，再比如龙须须……让明漪君意外的是，千年双生梧桐梓树还真有。而龙须须虽然没有，但她的最优选冰魄蚕丝居然是有的！

明漪君出离激动了，这可是有命拿没命用的珍宝啊，明漪君试图联系出售的人，却发现对方名字是灰色的问号——井上说过，问号意味着对方隐蔽了自己是身份，只有互相成为朋友才能知道对方所取的假名；而灰色则是因为对方现下没有在使用灵牌。明漪君按下雀跃的心情，把自己的假名“从不翻车”的设置为隐藏。

一个人不能继续使用灵牌的原因无外乎那么几种，最惨的一种就是死了。鉴于此人持有冰魄蚕丝，明漪君并不觉得他已经死亡是小概率事件。

对着千年双生梧桐梓树思考片刻，明漪君最终决定还是先搁置这个计划。自己至少要有金丹期的修为，才能好好使用它。现在姑且循序渐进，选些合用的就很好。

况且就算自己真的能买到千年双生梧桐梓树，仅仅是拥有这样东西，就足够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。日前在论道广场公布的那本刀帐已经足够拉仇恨，现在还是先低调一段时间。

选中两块上好木材与精韧蚕丝，将三块二级灵转化成灵力传输过去，明漪君很快就得到回复：三日内送至凭虚山，验货签收后请给好评喔亲~

事情办完，明漪君停止继续给灵牌供给灵力，灵牌果然就熄灭下去，变成一块普通的巴掌大小牌子。明漪君翻来覆去看了许久，始终不明白灵牌的运原理。不过她本来也没太在意，揣进袖子里就到庭院中练剑。

早起之后练两个时辰的剑是明漪君雷打不动的功课，今天因为研究灵牌耽误些许时间，日上三竿时，她还在练习落星剑法。只不过已经从起手式毕业了——

蝴蝶君坐在屋顶上，侧卧着看她的剑法：“这剑法真邪门。剑邪，我看漪仔比你还邪。”

练习之时当然也留心着周围，明漪君神识笼罩方圆百里，自然不会错过蝴蝶君的调侃。她剑意灵动，毫无停滞，声音却是随着剑气一起飞出去。

“漪仔是谁？”

“谁应就是谁了。”

蝴蝶君悠然道。

剑意杀气逼人，蝴蝶君的蝴蝶斩应声出鞘，弹回剑意：“杀手有杀手的气魄，蝴蝶君不取无价首。”

明漪君以剑传声：学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你今天的悠然，就是公孙月明日的不安全。

杀机临身，明漪君一招化解：“忘了说，在本丸里打架，输的人是要脱光绕凭虚山跑一圈的。”

“哈，请——”蝴蝶君冷笑一声，话音甫落，气焰上身，十三蝴蝶阵已出。

“来得好！”

明漪君提剑迎上。

一盏茶后，明漪君自觉脱光跑出去。

蝴蝶君看着地上的衣衫，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：“嘿，这个好玩。剑邪，比吗？”

剑雪懒得看他：“吾没有剑。”

蝴蝶君道：“没有剑，你就去买，就去锻，就去问漪仔要。”

剑雪道：“吾没有钱。”

蝴蝶君道：“有本蝶在，钱能构成问题吗？当然不能。”

一阵旋风吹进来，地上的衣衫尽数消失，明漪君跃上屋顶，已经衣衫齐整：“朋友，你很会赚钱？”

“很会？错！”

蝴蝶君一撩头发，“是超级无敌霹雳会！”

明漪君很想立刻抱大腿，不过未免惊吓到这只小蝴蝶，她还是很克制得淡淡点头：“人有一技之长，很好很好。”

修道路上，要花钱的地方多如世上花心男女，要是明漪君一个人走下去，她多半能走到山穷水尽，靠偷抢度日。

但抢太容易树敌，人有敌人是好事，但敌人太多就是坏事。

蝴蝶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却本能觉得危险。他警惕看着明漪君：“漪仔，你是不是在算计什么？”

明漪君坦然道：“是，不过这不是重点。”

蝴蝶君道：“这已经非常重点了。”

明漪君道：“哎，这是你的重点，不是我的重点。院子里那位剑邪，去吃午饭吧。”

蝴蝶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，自言自语道：“牛头不对马嘴，欲盖弥彰，大有问题啊。”

本丸很大，需要打理的地方很多。以前只有厚时，明漪君还需要去帮忙。后来剑雪和药研前后脚到这里来，明漪君就专心在修行上。

明漪君和付丧神都能把本丸当成归宿，但对剑雪、公孙月和蝴蝶君来说，这里或许只是漫长人生中短暂停留的一站。

对此，明漪君并无伤感之情。人生漫长，修士的人生更是漫长。人与人的缘分总是落花流水一般浅淡而不长久，就算是自己的生命，有时也会猝然消逝。

求道之路，就是如此危险又孤独。

午饭之时，明漪君被蝴蝶君赢得裤子都不剩，绕着凭虚山跑了一圈的消息已经传遍本丸。除却在场剑雪，其实也就是多传了五个人而已。

蝴蝶君觉得这五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微妙：“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？再看下去我就要收费了。”

三日月宗近面挂淡淡笑容：“听闻阁下刀法天下无双，我想请教一二。”